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著力擴大國內需求，要激發有潛能的消費，擴大有效益的投資，形成消費和投資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加快形成消費和投資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是有效擴大內需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暢通國內大循環的有效手段，是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著力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我們要充分發揮超大規模市場和強大生產能力的優勢，以內需催生優質供給，以供給創造新興需求，在形成消費和投資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上下功夫。
正確認識消費和投資的關系
從需求側看，拉動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是最終消費支出、資本形成總額、貨物和服務凈出口，簡稱消費、投資、凈出口。其中，消費和投資作為內需的重要組成，對經濟增長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消費和投資是相互促進的關系，消費擴大能夠促進投資增長，投資增長也能夠激發消費潛力，消費和投資可以形成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我們要正確認識消費和投資的關系，協同發揮好消費和投資的積極作用，實現消費和投資“1+1>2”的良性互動。
消費與投資是相輔相成的。一方面，消費是生產的目的和動力。從微觀層面看，企業作為生產主體，擴大生產必須有消費需求的牽引。消費需求的擴大會引發相應的生產需求，進而帶動企業生產和投資的增長。從宏觀層面看，社會生產要不斷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消費需求。生產資料的需求往往是從生活消費需求中派生出來的。沒有消費需求的增長與升級，投資和社會生產會陷入低效重復甚至過剩狀態。另一方面，投資是滿足消費需求的工具和手段。投資是形成生產能力的前提。要維持簡單再生產，就必須及時進行固定資產更新改造；要擴大生產能力，就必須持續追加新的投資；要滿足消費需求變化與升級，就必須調整和優化投資結構。沒有新增投資，就沒有資本的增加，沒有資本形成，就沒有生產能力擴大和新的產品供給，消費需求的擴大也就失去了源頭活水。因此，投資結構、生產結構和消費結構之間要始終保持一定的適配性。
消費與投資要產生聯動。消費和投資之間要產生聯動機制，形成聯動效應，才能實現兩者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一方面，要發揮消費對投資的引導作用。消費需求發展將提升企業擴大生產的意愿和政府增加公共設施服務的必要性，進而引導和拉動相關領域投資增長。另一方面，要提升投資對消費的促進作用。擴大投資是擴大內需的重要抓手，但應避免重復、無效投資導致的產能過剩問題，需要將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擴大有效需求結合起來，以有效投資創造與終端消費需求相適應的供給，激發消費潛力，形成消費新增長點，以有效投資帶動居民就業和收入增長，提升社會消費能力。
激發有潛能的消費
“有潛能的消費”與消費者在購買商品或服務時所展現出的潛在需求和能力息息相關。深刻把握消費方向與趨勢、聚焦消費主力群體、培育消費新熱點和亮點是激發消費潛能的三個重要落腳點。從消費趨勢看，當前，我國居民消費需求已逐漸從注重數量轉向追求質量，從生存型消費轉向發展型和享受型消費，從以物質型消費為主轉向以服務型消費為主。我們要順應這種消費形勢的變化，突出品質化、多樣化和個性化的設計導向，引導經營主體積極投資新產品、打造新場景。從消費群體看，既有強烈消費欲望，又有支付能力的社會群體是釋放消費潛能的有力支撐。以“90后”“00后”為代表的年輕一代消費者，對產品的時代性需求更強，對消費的選擇也更加敏銳且富有個性。這種對性價比和品質的獨特青睞帶來了“國貨平替”消費潮流的崛起。我國近3億的老年人口形成了全球規模最大的潛在老年消費市場。多層次、多樣化的龐大養老消費需求將會激發旅游、康養、照護、慢病管理等領域的廣泛投資，孕育出銀發經濟新藍海。從消費熱點和亮點看，數字消費、綠色消費、健康消費等新興消費的不斷涌現會激發新的投資熱情，優化投資結構，引導供給從生產端符合型向消費端適配型轉變。
實現有效益的投資
“有效益的投資”指的是有質量、有效率和有回報的投資。“有質量”強調的是不斷聚焦補短板、強弱項、揚優勢的精準投資，錨定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加大關鍵核心技術攻關、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節能減排降碳等領域投資力度，培育新動能。“有效率”重在充分發揮政府投資對社會投資的引導作用，鼓勵民營企業參與重大科技創新項目、重大補短板項目、重大示范項目，放大政府投資的“擠入效應”。“有回報”重在圍繞有潛能的消費需求展開投資，推動資源和要素的合理配置，既要兼顧短期穩增長、長期增活力的政策目標，又要兼顧惠及民生、保障安全的預期效果。擴大有效益的投資務必要結合消費趨勢，加大消費新業態、新模式、新領域的投資。以提高技術、能耗、排放等方面的標準為牽引，繼續實施免征車輛購置稅等優惠政策，為新能源汽車等綠色消費營造良好環境，擴大新能源產業鏈投資。以發展“文旅+科技”模式為路徑，創新文化旅游運營模式，加大文旅消費新場景、新業態投資力度，以科技賦能行業創新發展。以高效率、高性價比等消費理念為引導，鼓勵國貨“潮品”等自主品牌進一步擴大市場規模，鼓勵零售業積極拓展下沉市場，帶動倉儲物流等消費基礎設施投資。
形成有利于良性循環的體制機制
形成消費和投資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必須破除一切阻礙形成良性循環的體制機制，以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發揮擴大有效需求的協同作用，確保宏觀政策同向發力、形成合力，實現更高水平的供需動態平衡。
加快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只有不斷調整供給結構，轉變投資和產品方向，才能激發出內需潛能，這是解決供求錯位、形成消費和投資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的關鍵。在我國發展現階段，暢通經濟循環最主要的任務是供給側有效暢通，有效供給能力強可以穿透循環堵點、消除瓶頸制約，可以創造就業和提供收入，從而形成需求能力。因此，我們要繼續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全面優化升級產業結構，提升創新能力、競爭力和綜合實力，增強供給體系的韌性，形成更高效率和更高質量的投入產出關系。
以政策組合拳推動消費和投資良性循環。要完善產業政策，針對數字消費、綠色消費、健康消費、文娛消費等新興消費熱點，進一步明確行業監管規范，釋放新興消費活力。加大財稅支持力度，繼續實施一批支持綠色發展和科技創新的稅收優惠政策，嚴格落實研發費用加計扣除政策，推動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增強融資支持力度，適度超前部署消費基礎設施投資，著力提升投資效益，加快形成消費和投資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
（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員、財經戰略研究院研究員）
責任編輯：王振華
